府城内,一连几日,库银失窃案都毫无进展,无论刘师爷如何督促当值的差役去检查,都毫无所得。
就好像那些库银不是被人给偷走的,而是自己飞走的,实在是蹊跷。
刘知府一连几天问了好几次,最终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不由地心中来了火气,大声喝骂刘师爷是废物,看守银库的兵卒是废物,银监也是废物。
虽然如此,但是他心中的怒火还是难消,亲自来到了银库现场,亲自寻找线索:“可恶,最好别让本官抓到那些个贼人,不然本官非要活剐了他们不可,敢偷东西偷到府城的银库里啊,真是贼胆包天了......”
刘知府张口怒骂,在他骂道一半的时候,站在一侧的一个看守银库的兵卒,脑海之中蓦地响起了一件事情,顿时欲言又止。
在银库失窃的前两日,他在当值的时候,瞧见了距离银库较近的一户人家,有一伙人正在搬家,那些人搬的是一个个大木箱子,上面还遮着黑布,现在想来,那些应该似乎就是自己银库内的东西。
刘师爷本来也在低头等待训斥,却看到了这位兵卒欲言又止的神态,小声地喝问:“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?可是想起什么线索要汇报?”
“知府大人,刘师爷,卑职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线索。”兵卒犹豫道。
好在这时,刘知府也已经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,此时听到可能有线索,哪里还有不让讲的道理,道:“究竟是何事?你且讲来。”
“是!”那兵卒领命道:“在银库失窃的前两天,卑职正在当差,那时卑职在银库周围巡逻之时,曾经看到,在距离银库较近的一户人家,有一伙人正在搬家,他们搬的是一个一个的大木箱,箱子上还盖着黑布
当时卑职心中也没有怀疑,只当是那户人家在搬家,可是刚才听了知府大人的话,卑职此时想来,越来越觉得那伙人可疑,而且他们搬的大木箱子,正和银库内装银两的箱子是一样大小,那些箱子应该就是银库内丢失的东西。”
当即,刘知府闻言就是一惊,其余人也都是精神大震,似乎在想,终于要找到那贼人了!
“那户人家在哪里,你快前头带路,领我等去,要是能够抓到贼人,追回来库银,当立你一大功。”刘知府立刻开口许诺道。
那兵卒闻言,顿时心中惊喜,急忙在前方带路,那户住宅本就离银库不远,也就百十步的距离,很快众人就来到了一处屋前。
银库周围的人家本来就不多,这一大群人的忽然到来,也惊动了周围的一些住户,刘师爷立刻向着身后的差役使一个眼色,不管一会儿结果如何,无论有没有抓住贼人,他都是需要向周围的人家打听消息的。
一则是确定疑犯的每日行程,外貌长相,以及日常举动之类。
二则是确认疑犯还有没有同伙。
站在那户屋子门前,里面似乎里面没有人,在大门外面落着一把锁,大门紧锁着,兵卒抬手要上前敲门。
刘知府一把将那兵卒拉着,正在那兵卒不解的时候,旁边立刻有差役抽出长刀,一刀砍断铜锁,众人这才进了门。
刘师爷吩咐:“你去那看看,你去后面看看,都注意了,不要破坏现场,尤其是,看看那里有没有留下贼人的鞋印,到时候好派人追查。”
众差役兵卒应了声,便去查探,可是众人一走过去低头一看,这地面上根本就没有脚印,而且是一个脚印都没有。
“大,大人,这里根本就没有脚印,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,一点人气也没有,只有蚯蚓走过的几条道啊。”有兵卒回来汇报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刘师爷跑过去一看,果然瞧见这地面上只有蚯蚓穿过泥土留下的道,根本就没有脚印。
若是前几日真有人搬运家具的话,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。
“你昨日是不是看错了?或者是当差的时候吃了酒,误把蚯蚓搬家,看成是下人搬家了。”师爷语气不善地看着那领路的兵卒说道。
“不,不会,卑职绝对不会看错,再说卑职当差的时候怎敢吃酒,没有吃酒,有如何会醉酒呢?卑职记得清楚,而且敢以性命担保,那日这户人家真的有人在搬家!”那兵卒急忙辩解。
这里两人说者无心,那里的刘知府却听者有意,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蚯蚓留下的痕迹了,第一次是在银库之中有老鼠屎与蚯蚓拱过的痕迹,想到这里刘知府赶忙跑到那蚯蚓走过留下的道处去查看,果然粗细大致与在银库中所见的相同。
顿时刘知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:莫不是有妖物来府城作祟?结合库银消失得蹊跷,刘知府心中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判断。
“刘师爷!”刘知府道,事已至此,已经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了,刘知府虽然有大周的国运官气护身,普通小妖无法以法术害他,但是妖邪的手段层出不穷,而且他又不懂法术,只是一个书生,如何来处理这种事情,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。
“在!”刘师爷应声。
“你去獬豸台,就说有妖物来府城作祟,偷窃了库银,需要他们派人帮忙追捕窃贼。”刘知府命令道。
“是。”刘师爷领命。
刘知府又点了几个差役的名字,道:“你们几人随我去一趟城隍庙,有妖邪进入府城,偷窃了库银,城中的城隍却没有察觉,这一个失察的罪过是怎么也逃避不了的。”